笔者认为集体认同是以集体记忆为基础的,但是集体记忆并不稳定.其一,派别不同,记忆也不同.其二,最根本的内部障碍(最终是对瓦解的畏惧)破坏了集体记忆和集体认同;笔者认为这种内部障碍和弗洛伊德所说的“文化中的不适”(Unbehagen in der Kultur)颇为相似.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,特别是从基于“分裂”和“投射”的“社会防御系统”的近期理论看,派别冲突将内部对瓦解的恐惧外化,让人们得以退回到“心理社会飞地”(psychosocial enclave),避开上述最根本的障碍.社会、文化、政治和军事的分裂状态有利于这种结构,特别有利于族群认同或民族认同.本文作者先评述了上述模型的理论背景,而后以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后德国的分裂与再统一为例,说明在确立一种集体认同时如何接纳过去.运用精神分析开展研究,可以得出两个意想不到的结论:第一,东德和西德之间的冲突开辟了一块心理社会飞地,处在这块飞地里,德国人可以不去回忆大屠杀;第二,为恢复民族尊严,德国的统一又一次强调了必须不回避纳粹统治时期.民族记忆要趋于一致,而客体化(objectifying)的工作(德国历史学者已经为客体化作出了贡献)对于采取适度稳定的民主形式来管理集体认同是至关重要的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