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
太阳刚冒出玉米秆梢,老章就喊我动身了,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在玉米地的小道上穿行。刚睡醒的榆木镇像呆痴的老翁,被茂密的玉米隔在了身后,乡政府大楼上长年飘拂的红旗缩小成了巴掌大,隐约在青淡的晨烟中。此去的目的的,是石川河对岸的铸鼎村,老章约好的纳税人正等着我们。石川河流经榆木镇这段河道,虽说宽阔却终年透着荒凉,布满河道的顽石似乎在努力验证河的名字。河流从铜川焦平北山腹地发源时,就如疲累至极的老马,毫无奔腾之势,即使耀州瑶曲镇的山地不遗余力地补充水源,也只能流出溪水般的浅流。当地人挖石建筑,留给河床无数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坑洞,疯长的荒草掩盖了千疮百孔的河床,到处就隐藏了陷阱。水流积满石坑后又向前探索,河道就成了水潭相连的险滩。我跟老章收税时间不长,参加工作半年来他是我的第二任师傅。他对河道里的水路了如自掌,每走一步都要提醒我,像照顾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。淌过河后,他灿烂的笑脸异常轻松,我们放下扛在肩上的自行车,又钻进了玉米地。老章是老税务,他参加工作那阵还叫